文采很普通,但是我很飢渴,什麼都願意吃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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挪威 千年冰河的呼喚

【經濟日報/鄭舒文/文、圖】 2006.10.21 10:09 am


記憶裡面,以前看過的冰原都是雪白的;而這裡的冰河卻隱隱透出藍色。
圖/鄭舒文



最令人驚艷的是大大小小的湖泊,綠色的水面清澈如鏡,岸上的景色清晰地倒映水中,彷若從地心複製出一幅幅風景。
圖/鄭舒文

7、8月是造訪挪威的最佳季節,因為它的山與水,在掙脫漫漫長冬後,經過春天的養精蓄銳,這時候正以最美的姿顏呈現在旅人面前。

8月中旬,我們一行人從丹麥哥本哈根搭乘大型遊輪前往挪威,在船上過了一夜,清晨時抵達挪威首都—奧斯陸。

挪威國土狹長,北部三分之一深入北極圈內,中央有基阿連山脈橫亙。我們下了船立即驅車往北走,看冰河必須長途拉車深入山區,氣溫可能劇降,導遊Robert再三叮嚀:「大家務必吃飽飯、睡好覺,禦寒衣物更要準備好。」

水中倒影 從地心冒出的風景

車行三、四小時,首站到里爾哈默 (Lille-hammer),這是一處滑雪勝地,1994年冬季奧運就在這裡舉行,風景秀麗,人口只有4,000人。令人驚訝的是,這麼偏遠的北歐小鎮也有中餐館,老闆來自大陸。他鄉遇「老鄉」,我們享受了一頓豐盛又熟悉的美食。

帶著飽滿的幸福感,持續搭車穿越基阿連山脈。山路千迴百轉,車子緩慢盤旋而上。隨著海拔逐次升高,山更青水更綠,沁涼的空氣透窗而來。山嵐如薄紗,裊裊纏繞著群山,忽忽悠悠、輕柔縹緲。最令人驚艷的是大大小小的湖泊,綠色的水面清澈如鏡,岸上的景色清晰地倒映水中,彷若從地心複製出一幅幅風景。

湖水為什麼是綠色?導遊解釋說:「這裡的山多半是花崗岩或玄武岩,經過冰河的長年沖刷,形成細碎的冰磧石沈積在湖底,綠色就是這些沈積物造成的。」

除了賞心悅目的山水,教堂也是一景。沿途經過數座當地典型的木製教堂,尖頂斜簷,原木建材透出古樸的原野質感,充分顯露挪威人崇尚自然與恬靜的生活哲學。

千年奇景 凝固的藍色瀑布

我們在Otta山谷中的旅館過了一夜,隔天清早繼續趕車。挪威現在有953條冰河,我們要去的是布里斯德(Briksdal)冰河,這條冰河是較大眾化、交通較便捷的。中午時分,抵達冰河入口處,二輛大巴士已停在那兒,顯然今天遊客相當多。我看了一下溫度計─攝氏12 度,沒有想像中冷。

為了省時間與體力,我們先搭一程登山車,再下車走路。

路不窄、坡度也不大,走來頗輕鬆。繞了幾個彎,有人驚呼:「看到了!」天空突然開闊起來,藍色瑰麗的瀑布自天而降。

我張口結舌直視那自山頂宣洩而下的奔流,不!它不是瀑布、也不是奔流,它根本是凝固不動的,但是那姿態,卻是氣勢萬鈞、萬馬奔騰。

真是詭異的融合!僵固與騰躍、空寂與靈動、沈滯與鮮活,極端對立的氛圍,竟同時迴盪在這空谷中,我的眼睛像被冰黏住,移不開,而雙腳也杵在那兒,許久,許久…。

待回過神,趕忙抓起相機猛拍,遠景、近景都不錯過;忽然瞥見點點黑影在晃動,哦!有人在爬「河」。再往前靠近,冰河的紋理清晰呈現,像山脊隆起的稜線層層起伏,真箇「橫看成嶺側成峰」,忍不住用手摸摸看,冰冰黏黏的感覺。

記憶裡面,以前看過的冰原都是雪白的;而這裡的冰河卻隱隱透出藍色。冰河為何是藍色?它到底會不會流動?為何夏天不會融化?這些疑問到了下一站──冰河博物館,都一一得到解答。

挪威冰河博物館(Norsk Bremuseum)位在尤斯特達爾冰河公園的入口處。這條冰河長達80公里,是歐洲最大的冰河,蘊含的水量可供全挪威使用100年。館內定時放映紀錄影片,詳盡介紹冰河的地貌;還有一座冰河模型,遊客可在裡面行走,觀察冰河內部結構。

原來,冰河真的會流動!經過千年的冰雪累積,因內部壓力巨大,靠著本身的重力作用會隨著山谷坡度緩緩下滑,坡度愈大滑動速度愈快,平均一天約移動1、2公分。

冰河也會消長。如果冬天降雪少、夏天雪融得多,幾年下來規模即漸漸消減。至於大家最好奇的藍色,謎底也解開了,原因是在陽光下,它會吸收紅黃光、反射藍光。

百萬年峽灣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

揮別冰川,接下來往峽灣區開拔。

挪威峽灣錯綜密布,根據統計,全部峽灣沿岸加總起來可環繞地球半圈。我們從Voss城搭火車出發,這是一條高山景觀火車路線。兩旁山壁陡峭,都是冰河所沖刷出來的U型峽谷,飛瀑流泉不斷從窗前掠過。到了Myrdal,再轉搭另一路線火車,開往松恩峽灣(Sogne Fjord)的渡輪碼頭Flam。

松恩峽灣長200公里,最深處1,308公尺,堪稱挪威峽灣之王。我們搭上渡輪,天公很作美,晴空萬里、陽光和煦,大家搶占船頭船尾甲板的最佳觀景位置,船上各色人種都有。

碧綠的水面平如鏡,只有渡輪駛過才會掀起陣陣漣漪;峭壁千仞,一條條瀑布如白絹垂掛;山勢隨著水流彎曲交錯,時而深邃幽遠,時而開闊壯觀。這些峽灣是冰河歷經百萬年挖鑿出來的,是挪威人心中永遠的驕傲。

眼前美景一幕幕,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夢似幻,剎那間,我以為自己正置身電影院觀賞一部360度影片…

【2006/10/21 經濟日報】@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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